從心之所行,即是正道
Dreams are hard to follow,but don't let anyone tear them away. Hold on, there will be tomorrow.. In time, you'll find the way.

Thursday, October 31, 2013

流浪日誌| 路上


十月三十一日,喬治市,陰雨。

好多人都出發流浪去了。

空氣中有漸濃的秋意,我在2505公里外,鼻端彷彿又嗅聞到一縷似有若無的鳳凰花香,那是屬於臺南的氣息。

昨夜突然想起藏在巷子裡的得意屋,想起每每冒著呼嘯的寒風騎車過去,鼻尖耳畔被冷空氣凍得紅通通的,都只為了喝上一碗氤氳了熱意的濃湯。

雖然經常只是簡單地用昨夜剩下的筍絲、蘿蔔絲、滷豆乾,再添入蛋花和辣椒絲調味成台式酸辣湯,雖然老闆娘的臉色經常是陰晴不定的嚴肅,偶爾還為了節省店內的空氣調節而把大門敞開讓冷風凍得我們受不了,但我就是惦念這樣只為報告與考試頭疼的時光。

純粹的,自由的剪影。

我想用一年的時間,什麼都不做,帶上相機,帶上筆,帶上一顆流浪的心,去那些從未臆想過的世界,聆聽陌生的聲音與故事,讓足心拓上別人的曾經,讓最美的年華都在流浪。也許是一個人,也許有了志同道合的伴,在無法預約的人生,寫一首旅行的詩。

做自己喜歡的事,是透明的快樂。

許多人問我,不後悔嗎?不怕前行未知的徬徨嗎?而我總是還給他們大大的笑容。

因為再不出走,青春便要老去。
因為只有前行,勇氣才能凝聚。

輕狂,為歲月輕狂。

花盛放了,守在未來的路上。

親愛的,你會等我嗎?
SS 

Friday, October 18, 2013

小屁孩


繃緊的神經線,張力拉扯著。一把刺耳的聲音竄入耳中,然後是第二把,第三把,合奏成突兀的赤裸的噁心,在刷灰的牆泛黃的木桌上,強暴了寧靜的美好。

噹,第一根斷了。

啪,是第二根。

喀,最·後·一·根。

我回過頭去,五指因為挑戰的忍耐握得泛白,痛了掌心。

你們,可以安靜些嗎。我抓狂,狠狠瞪了那四個不知死活的丫頭,一個說得正激動連手都揮起來,一個壯得像座山我懷疑她已經把柔軟的沙發座壓垮了,另外兩個正抱著枕頭抱著對方自以為親暱的。我大喊,就是你們,閉上臭嘴。煩死了!

說得興起的她們愣了愣,空氣安靜了數秒,一個臉上寫著欠揍的小屁孩扁了扁嘴,隨即把嗓門調得更大,淹過我憤怒的眼神,淹過跳動的旋律,曝曬了她們的自以為是。

然後我推開椅子,舉起手中的刀,明晃的銳利反射了她們的驚慌。趨近,彷彿也聽見了倉惶的心跳與紊亂的呼吸,我舉起了刀,閉·嘴。

『歡迎光臨!』

刀,哪來的刀?

Sunday, October 13, 2013

單人舞

若這世界終究是要走向終結,我希望陪我走過這段人生旅程的,只有你。

十月十三日,喬治市,陰雨。

積累的壓抑的情緒,孤獨一個人時,我總會懷念那段與部落格做伴的日子。仿佛只要碰觸了鍵盤,吐露了文字,就能撫慰焦躁不安的靈魂。或是嗚咽不成聲,或是惶惶不可終日,也都有了無聲的伴侶,冷著眼,看我肆意的單人舞蹈。

這些日子,老是有種有心無力的挫折感。面對你的低潮,面對工作的壓力,我只能一遍又一遍複誦同樣的話語,提醒了自己要樂觀開朗,才能伴隨你繼續跋涉在漫長的備考中。如果我也鬧了脾氣,有誰能給我們快樂的擁抱,或力量。

然後我終於低低哭了起來,枕了你的肩,凝望呼嘯而過的燈火。

還有那暗夜輾轉難眠的悱惻。

好久沒有寫日記。好久沒有對你説心事。好久沒有親口告訴你我其實一點都不快樂。

朦朧的迷離的夢中,光牽引了我走向狹長的夢境,支離破碎的轉角通往各自紛擾的奇幻世界。我看見另一個自己手持筆記本與錄音筆,站在街邊的攤檔,略帶侷促地與忙著下面、舀湯、分放食材的中年阿姨聊天。提問的話語仿佛早已爛熟在心,卻不斷重覆演練在性格各異的對象上。他們絮絮叨唸了一段歷史的進程,枯滯的雙手爬滿了光陰的皺褶,充滿勞動的智慧。語尾不經意的一縷驕傲,和面對鏡頭的些微窘態,在我眼中可愛自然。

另一個踉蹌,夢境推移成未來的未來。“早餐吃蛋餅好不好?”親昵地問了第一次到臺南的你。“好啊。都可以。”你一貫的寵溺,任由我決定。我們於是在勝利路上找了好久的早餐店。不如去庭園吃吧,我驀然想起18巷弄裏的這一家,阿姨們總是大剌剌地問你想吃什麼,一點都不客氣,但東西好吃得要命。正想別過頭去找你時,你憑空消失了。

無盡的暗意,我跌跌撞撞摸索潛行。黑色的驚悚掐住喉嚨,將我緊緊包覆。越來越緊,越來越緊,快不能呼吸時,背景換成一個凶案地點。我成了偵查凶手的探員。紛沓的腳步聲,肅穆靜默的張力,召喚了人們的謹慎與無助。無頭公案,莫名的死亡,布置成密室的兇案現場,只有一個年輕的女孩,眼神空洞地,無視這世界。

然後喋喋不休的聲音響起,忽遠忽近地籠罩了世界。我們這裏,開了很多年了。多少年?也有半個世紀了,一直都賣瀨粉。我阿公的時代就挑了擔子串街走巷地討生活。然後是我媽,接著輪到我,現在是我兒子了。

乍醒,空蕩的大房間,陌生的床褥,瘋狂鳴叫的鬧鐘。

夢輪迴。現實輪迴。

Sunday, October 6, 2013

九月那些事兒

仿佛是冬來了,一陣風,卷走了髮,卷走了眼,卷走了心,匍匐了滿地的空無,在黃花落盡的那棵樹下,我們説過耳語与誓言,始終掙扎不去命運的手。

我在十月初醒時回首,回首相顧無言的淚千行。不過是夢,多希望這只是一場夢。

#1:自親愛的他旅行回來後,部落格恢複沉潛的慣例,只偶爾打開了熟悉的界面,發楞,很想寫些什麼,卻又無從開始。
這瓶頸,卡了大半年。

#2:朦朧間手機驟然響起,是你略帶哽噎卻故作堅強的語氣。
“我得重考了。”話語似漩渦在大腦中迴盪,漸漸侵入神經,滲入細胞,我終於醒來,然後再也睡不下。
從此我恨透這般將醒時分的來電,這通常不會有好事。

#3:努力回想這一整個月我究竟都在幹嘛,卻怎麽也想不起那些無法重來的生命軌跡。
只留下那揮散不去的濕氣,滂沱大雨後的惶惑;與你的離去。
是說,大腦的容量自年前已逐漸退化,漸漸回到老人的思緒模式,只一味叨唸許久以前的事情,對近日發生的卻不復記憶。
轉變,變得我措手不及。

#4:手機中斷續的片段,也僅僅是憑弔的快樂。似乎這些色調落差的光影,留下了似是而非的現實,與情感。
什麼時候我們讓真實戴上了虛幻的面具,讓自己再也接受不了赤裸裸的一切?
潛臺詞:美圖秀秀法力無邊,可起死回生,化朽為奇。

#5:九月初阿薈快回台灣前,我們聚了一次。想想原來那一切早已是塵埃落定的回憶,只有小白書上的鑄印,深深淺淺迴盪了我們的笑語,那些關於老城的迴眸,綻放我們的青春。也不過是年少輕狂的放縱,我知道我們都很好。

#6:14日,聽見岳式狂野與深情的旋律。那一夜,屬於音樂的震撼,在疏落的人潮中,依然有著張震嶽對音樂的堅持。
不管未來會怎麼樣,至少我們現在很開心。
不管結局會怎麽樣,至少想念的人是你。
謝謝你,岳式艶陽天。

#7:17日,與BFF小酌一回,在頽廢粗礦卻又個性十足的小店中,傾聽Live Band裊裊婉轉的嗓音,交換近況與哈拉。
真正的友情,也就不在朝朝暮暮。

#8:23日,屬於媽的日子。買了小蛋糕,點上蠟燭,唱了生日歌,還逼了媽許願。生日就該有蠟燭與生日歌嘛。

#9:29日,和Penang Gang的第一次聚會,地點挑在人潮洶湧的星巴克。雨後的濕濡,送來了風,我掩緊了圍巾,加入大伙的討論中。
才驚覺自己的疏忽與不足。
倒數70天。

#10:30日,遞了辭呈。沒有想象中的緊張不安,只平靜地表達想法與意願。
老闆説再考慮一個星期吧。還想改變主意,這裏隨時歡迎你。
我只是有了更大更美的夢想。

九月這些事兒,嗨,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