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日的辦公室好冷清。大房疏疏落落坐著低頭趕稿的男女,同組的同事都休假去了。一整天,我無聊地上網進行資料蒐集,偶爾低頭在記事本上寫上幾句。熒幕的那一點藍光,直映到瞳孔,留下重重的影子。封閉的空間裏,冷氣呼呼吹著。我看不見外面的天,正如我聽不見內心的聲音。厚重的簾幕把五扇窗密密遮掩著,許是怕室外的春光明媚勾引得人失魂落魄吧。
所以我在辦公室寫起了部落格。
「我想你了。」
電話這頭,傳了封簡訊給你。
你說你又感冒了,怕見面會把感冒傳染給我。
「不要不開心。很快地我們又會見面了。」
你安慰著。
我微微嘟起嘴,像任性的小孩。為了安撫我,忙著唸書的你硬是陪了我一陣子。
其實,我也感冒了,喉嚨緊緊的,快發炎的感覺。
然後轉過頭,我打開抽屜,取出從家裏帶來的巧克力夾心餅乾,吃得滿桌子都是小屑屑。
上班滿一星期了,卻依然空虛得沒有存在感。和同事之間,淡淡的,甚少交談。於是禁不住,懷念起那段普查的時光。每天笑著鬧著玩著,流連在老街的每一個轉角,放肆得讓人莞爾。
當我把時間出賣,在指尖微微發燙的,還會是最初的夢想嗎?抑或是,早已遺忘在某個寒冷的哭泣的瑟縮的臺南的夜裏,伴隨被投入故衣箱的帶不走的長袖衣衫,還有那杯半糖去冰的焦糖奶茶,嬉笑著刻成歷史。
我迷失了嗎?在結束菜鳥記者採訪初體驗後,默默問起自己。
如果我說我好想抱一抱你,你會包容我的任性嗎?
「親愛的,我想吃tomyam。」
那天,我是這樣吵你的。
現在,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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