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於檳城or Langkawi機場。那是我們一家五口的第一次旅行,也是我們三兄妹第一次搭飛機。我和我家小妹還穿同一式的衣服裙子。大肥哥哥小時了了,大未必佳啊)噗
2011年1月拍攝全家福時用哥哥手機所拍的。這年,我21歲,妹妹20歲,哥哥24歲。
2011年1月拍攝全家福時用哥哥手機所拍的。這年,我21歲,妹妹20歲,哥哥24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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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時候,我們只是一個普通的小家庭。
父母加上三個子女,一起擠在一棟戰時老屋二樓的一間房間裡。
生活空間雖然跼促,但我們過得很開心。
我妹出生的幾年後,媽媽放棄了原本的工作,當起了全職家庭主婦,全心照顧我們三個小孩。
小時候,我們三兄妹唸的是距離家裡不到500M的幼稚園 – 潁川幼稚園。
我們老家,是一個人情味極濃的地方。
不是鄉下,也不算市中心。
但說出來,檳城人都會知道那個著名的巴剎。
幼稚園,便在巴剎附近。
小時候,母親每天都會牽著我們的小手去上課。
在食堂和其他婆婆媽媽閒聊等待孩子下課。
媽媽說,那時候五歲的我已經是個大嗓門的丫頭,在哪裡玩耍都會聽到我的尖叫聲。
我們的童年,沒有電腦,沒有手機,沒有網路。
九十年代的小孩,
擁有的,是和鄰居小孩一起玩遊戲、扮家家酒,和吃零嘴的回憶。
玩過跳格子、老鷹抓小雞、猴子搶球、捉迷藏、彈珠、家家酒、陀螺和其他。
吃過許多我連名字都叫不出只記得包裝的零食。
上小學了,是幼稚園對面的明德小學。
那是一所微型小學,全校人數大概不過六十人。
小學一年級和二年級是合併班級一起上課的。
媽媽仍舊每天風雨無阻帶著我們這幾個小瓜去上學。
大太陽時,撐傘。
下大雨時,在校鞋外套上塑料袋子再涉水上學。
媽媽每天都挽著午餐,在休息時間送到學校食堂。
有時候是粥,有時候是米粉。
那是哥哥唸到小學五年級,我度過小學一、二年級,妹妹只有小學一年級的時候。
那是我們和表哥表弟一起上學的日子。
也是我們三兄妹最風光的時刻。
學校雖小,但是該有的學術競賽都有。
舉凡歌唱比賽、造句比賽、數學比賽、英文比賽、運動會,都有我們三人的身影。
因為學生人數本來就少,於是我們變成了每一場比賽的常勝將軍。
甚至在課堂上,班級第一名、全年級好學生的殊榮,都是我和哥哥在衛冕。
也因此,我家一度堆滿了我們那些金光閃閃的獎杯。
成為父母的驕傲,和小孩子望見獎杯時的興奮。
我八歲那年年尾,我們一家人便搬到了現在住的這棟房子。
從此和老家說再見。
那是1998年。
但公公婆婆仍舊住在那棟房子裡。
爸媽偶爾也會帶我們回老家。
那時覺得以前嬉笑玩鬧慣了的樓梯,變得好高好可怕。
我們不再在梯間跳躍肆無忌憚。
老家的一切,逐漸陌生。
在記憶的長河中,被洗刷得只剩下一點點模糊的黑白影子。
一直到我唸小學五年級的十歲那年,公公過世了。
那是2000年,屋租統制法令被廢除,老房子的屋租飆升。
升斗小市民如我們,負荷不了昂貴的屋租。
迫使原本是三代同堂,還和公公婆婆住在一起的叔叔嬸嬸、姑姑姑丈、表哥表弟,和堂妹們,徹底分離。
大家紛紛搬離了老家。
而我們家,也早在98年年尾離巢。
婆婆在這時搬來和我們同住,我們才正式告別老家。
那一棟,我們三兄妹出生的老房子。
從此,不曾佇足。
每一次經過老家所在的那個街道時,我都會張望老家的影子,想知道在新主人的照護下它變成什麼樣子。
但車子呼嘯而過,往往只能瞥見深鎖的大門。
什麼都沒有。
到了很久很久以後,
久到我已經中學畢業,
那時我和他在一起,
他在我任性地要求下把我帶到老家外。
我下車,屏住呼吸,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一直走到斑駁的鐵銹門前。
我伸出手,輕輕撫摸那道曾經熟悉的大門。
眼前泛起了一層輕霧。
卻害怕打擾在屋內的人們。
只能稍微停留,
便匆匆離開。
那之後,便再也不曾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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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哥哥準備結婚了,家裡進行大裝修。
把貯藏在梯間儲藏室十多年的東西都搬出來清理。
我才看見那收在紙箱中的屬於我們的獎杯。
殘舊,卻不髒。
我一個個取出來,細細看究竟是寫著誰的名字。
在地上圍了一個半圓,我便累了。
早上特地早起伴爸爸到醫院動手術。
再也沒有精力去擺弄那陳年的獎杯。
更遑論是為它們拍照。
媽媽說那些都不會扔掉,
問我想不想拍照。
我笑了笑,推說改天。
整理舊東西,
意外讓泛黃的記憶被重新梳理。
那些我以為早已遺忘的往昔,
其實記憶如新。
下次。
下次我一定會拍張照。
那麼以後,可以和我的小孩炫耀,
媽媽以前曾經是超優秀學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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