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她的詩,一直都有化不開的惆悵。
想像中,她雖然沒有張愛玲堅毅的神情,至少也和三毛的慵懶相近。
因為她的詩,一直悄悄瀰漫著專屬她的氣息。
但是眼前的她,略帶灰白的短髮,紅色鏡框下更像一個母親,一位和藹的長輩。
因為鳳凰樹文學獎,因為偉貞老師發起的文學家系列講座,
我終於有機會和我崇拜已久的詩人見面。
聆聽她的妙語如珠,聆聽她用略帶哽咽的聲音朗讀鄉愁。
在看見詩人的那一霎那,內心升起一絲感動。
那些原本只有文字可以塑造的影像,真切地在我面前出現。
這叫我如何不快樂呢?
★
詩人的女兒說『母親的鄉愁很難搞』。
是的,她的鄉愁,對原鄉的眷戀和追尋,比任何人都太多太強。
每一年,她都要到蒙古草原去坐一坐。
那一年,才真正完整。
當她一字一句訴說著她和父親的往事,和蒙古草原的回憶,
當她娓娓地唸出詩句時,
不時的哽咽,泛紅的眼眶,和拭淚的右手,
都讓我們太心疼。
★
她說,父母親負擔了我們的喜怒哀樂,而我們並沒有負擔他們的。
她說,要在長輩都還在時,多問一些,多說一些。
她說,母語是她進入蒙古國,被族人接納的唯一護照。
她說,她對原鄉的追尋,是源自詩人的非知道不可的執著。
我要知道我的生命泉源的初始。
這是她的執著,她的美麗。
★
她不時調侃著自己的愛現,執意要讓大家看看她心目中最美的那個地方。
她不時在一篇一篇的詩中迴盪起過往。
她不時地在觀眾一陣又一陣地歡笑中,讓我們領悟在寬容的背後一抹遼闊的眼神。
她不時拭淚的動作,讓我好想上台給她擁抱。
這是她的風采,她的魅力。
★
這是我眼中的詩人·席慕蓉。
★
雖然講座的最後,詩人因為要趕搭高鐵回到淡水的住家,而無法進行簽名會。
我捧著她的第一本詩集《七里香》,卻仍然沉浸在無法抑制的感動和心疼中,
望著她離去。
這一輩子,如果能夠和我最仰慕的作家亦舒見面,
那文學的一生,無憾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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