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五月過得有點措手不及,進行了幾個訪問,完成了幾則稿,恍惚已過了三分之一。
家裡因為哥哥娶媳婦的緣故,有了數日的敲敲打打。我們兄妹房間的天花板被拆掉重做,房中的家具有了些微更動。於是那幾天,我和妹妹把床鋪搬進了父母房中,一起睡了好幾個晚上。說不上是怎麼一個感覺,只是許久都未曾和父母如此親近過。
打開積了塵的抽屜,深藏的片段又重演了。國小的羞澀內向,國中的封閉沉默,學院的忙碌逃避。該送走的,都在這日說了再見。因為我的世界,容不下你們,也不再需要你們證明逝去的苦樂。有些傷,早已是來不及的辜負。有些夢想,始終等待結果的那日。
新書櫥的進駐,是說最後前的通過儀式。將從台灣郵寄回來的好幾個大箱子裡的書本、文件夾、衣裳,以及許多零零碎碎的物品整理歸納。已經有點破舊的書桌上如今倚著畢典時父母送上的花束裡拆下的史迪奇。書櫥上擺了阿對和華姐送的小西瓜與小水梨,傾訴了仨人行的末日樂園。晚上躺在新鋪上的在台灣漿洗好的憋在箱子裡快五個月的綠色床單上,熟悉的洗衣精氣息鑽入鼻尖,霎那失神。以為自己仍躺在那個糊上碎花壁紙的單人套房裡,裹著棉被哀哀慟哭。然後轉個身,告訴自己別傻了。
留學的片影,在回憶中,鮮明一如昨日。
我會回來的,台灣。
讓每一次的寫作都是一場光陰的旅行,在紛紛的季節裡鑄刻對的自己。工作很忙,街道卻更寂寥。撫平疲憊的四肢時,我都會問自己,這樣的生活究竟是不是我想擁有的。我的生活沒有大事,我能書寫的也只是瑣碎而有好有壞的小事情。一塊蛋糕,一本好書,一段輕鬆的音樂,已是紛擾中的平衡。就把生活的小確幸,當作最浪漫的蹉跎。
「沒有歸屬感,還會有其他更重要的東西讓你待在一個地方嗎?」
「那一定是現實。」
有太多時間,縱容思緒的飛騰。最後掉落在不具名的時空,幻化成飄零的種子。感謝親愛的路人成全了今日的我。感謝對的人在對的時刻終於出現。是你們,讓我不害怕犯錯。
去與留,只是愛和不愛。
如果不愛,就是真實存在的磨練。
休息夠了,重新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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